第14章 欠款一百九十萬

“我不得不承認，之前小看了你。”

劉信、周槿霞以及張青青再度碰面，已經是三天之後。周槿霞見面的第一句話，就是讚嘆。

她這種認真的人，不會拍馬屁，尤其是拍一個年輕人的馬屁。所以她說厲害，就是真的心裏佩服。

僅僅三天的時間，書人教育開設白鷺分部的消息，已經傳遍了整個白鷺鎮。大街小巷，無處不在議論這件事。

大家關註的重心，基本圍繞的是一些核心的問題。

劉信是誰？為什麽書人教育在白鷺鎮這種小地方開分部？什麽時候開張？收費怎麽樣……

可惜現在，沒有人給出準確答案。流言紛飛，大家的討論熱情，全都被刺激起來，客觀上免費為書人教育，提供了推廣和宣傳。

“我花了40萬還多，要是沒有一點效果，豈不是白瞎。”劉信笑道。

這一波gg轟炸，按照林華的高招，總共有四個戰略。

第一是橫幅和大型墻面印刷gg，起到先聲奪人的目的。橫幅掛了將近100條，分布在白鷺鎮以及各鄉各村的主幹道。成本加人工，一條100元，100條就是1萬塊。算上到有關單位打點的費用，總共花了2萬。gg刷了23面墻，除了菜場的花了1萬，其他都是2000塊拿下，算上塗料和覆原墻面的成本，共花費約6萬。

第二是兩個超市的購物宣傳，目的是打響口碑，給人好感。即便是超市活動結束，白鷺鎮也到處有說“劉老板大方”的，宣傳效果可見一斑。三天的活動時間，兩個超市分別發出了約3600和4000份gg單，按照協議，劉信一單15塊，共補償他們11萬4千元。

第三是最重要的，飛入百姓家。嘴碎，是農村老人的特點，當他們受了好處，把說話的精力都用在談論書人教育的時候，宣傳的目的，也就達到了。這一個計劃一共發出了近2萬2千張傳單。白鷺鎮不過8萬人口，按戶數也就2萬多。這麽多傳單，幾乎覆蓋了全部。每份傳單附贈禮物，均價6塊，共花費約11萬。

第四是電視gg，用來證明白鷺分部，不是借著書人教育名頭的虛假宣傳，是得到書人總部認可的分部機構。這個一分錢沒花，劉信厚著臉皮去書人總部蹭到的。

還有混混們的勞務費。劉信徒手捏鋼管的表演，將他們全都嚇住，認認真真完成了全部任務。完事兒之後，還跟劉信說不要錢，為信哥服務是他們的榮幸。

劉信知道他們的意思，想讓自己當保護傘，解決那些武力上打不過的對象。劉信當然不幹，他是斯文人，要不是這回實在找不到閑人，他根本不願意用混混辦事。嚴格按照約定，混混大哥1萬，手下人5000，最後一共付出去10萬。這是劉信的買斷費，相當於和混混們，劃清界限！

張青青聽到這個數字，幾乎嚇呆了。

她家不缺錢，但也只是小康，沒見過這樣砸錢的。啥都沒有，就投了40萬，要是打了水漂，劉信要賠死。畢竟他拿不出這麽多錢，肯定是管書人總部借的。

“沒事兒。”劉信明白張青青的想法，走到她身邊，握住了她的手，“我對自己有信心。你聽現在白鷺鎮對於書人教育的討論，難道對我沒有信心嗎？”

十指緊扣，掌心溫度，互相傳遞。

張青青臉上有些發紅：“周姨還在呢。”周槿霞比張青青大16歲，把她看做女兒一樣，所以讓張青青叫姨。

周槿霞見慣了風浪，無所謂地笑笑：“能達到如此宣傳效果，40萬其實並不多了。只不過用在鄉鎮上，有些微的浪費，因為能不能收回本，並不知道。劉信，作為書人方的市場經理，我除了幫你，還有監督提醒你的義務。你需要知道，現在的欠款數目。”

劉信攤攤手：“洗耳恭聽。”

“先說已知的部分吧。”周槿霞從包裏，拿出一本精巧的筆記本，她有記筆記的習慣，“先是舊政府大樓的租金，10萬的年租一次性付清。看在交錢爽快的份上，負責相關事務的辦公室，特意給了三個月的延長期，說是給你免費的裝修時間。”

“事實上，我們裝修不到一個月。那麽這個條款的意思，就是我們明年，能免費多用一個暑假！”劉信激動萬分。暑假是補課的大頭，免費多用一個暑假，不愧是鎮政府，足夠大氣。

“也要你能撐到明年暑假再說。”周槿霞忍不住調侃，“接下來是你的gg宣傳費，算個整數，40萬。書人總部那邊，加盟費全免，建設性費用打對折，可以欠著，也就是你要出25萬。這樣算來，攏共就是75萬。”

“還有最大的支出，大樓的裝修費。我給你聯系了建陵城的裝修公司，是我們書人的老合作方，所以可以打個折扣。在我要求最簡化裝修的情況下，沒有之前說的120萬那麽多，但滿打滿算，需要100萬。全款付出，從今天開始計算，保證15天內完工！”

“漂亮！”劉信不知是誇周槿霞，還是誇她辦的事情，“周經理的意思，我目前欠書人165萬，對嗎？”

“不止。”周槿霞搖了搖頭，對於劉信吃驚的表情，感到很愉悅，“100萬只是基礎裝修費，你不要桌椅，不要投影等設備了嗎？”

“這個怎麽算？”劉信咬牙問道。

“桌椅看你是要書人的，還是自己去找工場拿貨了。自己聯系工廠，一般可以壓價到50一套單人課桌椅。好處是便宜，壞處則是質量沒有保障。書人有長久合作方，如果你從書人調貨，那就可以達到和書人配套，壞了管修管換。不過價格有點貴，一套單人課桌椅100塊。”

“我要書人的。”劉信做出決定，盡管貴了一倍，但貴有貴的好處。

“那你要把預建立班級的數目告訴我。”周槿霞在筆記本上記下，然後翻到了本子最後幾頁，“書人給分部提供的格局，有大中小三種班級，大班級容納300人，可以上大型講座課；中班級容納50人，可以上正常學校的課；小班級20人，是小組化教育的革新。”

“沒有更小的嗎？”在劉信的設想中，一個補習班10人最佳，沒有人少的壓抑，也沒有人多的距離感，和老師達到完美互動。

“沒有。”周槿霞搖頭，“這三個數字，是總部核算過利潤後，取整的結果。10人班級教學效果更好，但收益不佳，所以沒有被書人設為常備。你現在是找書人裝修，只能按這個來。以後你可以自己動手，把班級更小化。”

周槿霞在接受書人的市場經理前，也是書人教育的名師，對於教育，她有天生的責任感。其實她曾經建議過班級更小化，但是被駁回了，總部用的就是她告訴劉信的理由。

所以她即使有心幫助劉信，也沒有辦法。不過對於劉信的觀感，卻是又上了一個臺階。這個小子，不是借著辦教育機構撈錢的。

“也罷。”劉信接受了現實，“20人的班級，我要開20個。每個班級按4x5的來，占地20平方。算上過道、廁所、辦公室還有招待大廳，正好可以將第一層鋪滿。至於舊政府大樓的2、3層，暫且留著，等待後續開發。”

“可以。”雖然不認為劉信可以招滿20個班級，但建設500平是書人總部的底線，必須要達標的要求，周槿霞對於劉信的配合，十分滿意。

“那就讓總部送400套單人桌椅來，共計4萬。當然，會免費附贈20套，以便更換。換了之後，將壞的送回書人總部就行。除了桌椅，每個教室需要一個多媒體講臺，一個投影。寫字的話，為了健康著想，不建議用黑板，最好用水性筆寫字的白板。”

“可以。你說價格就行。”劉信知道，這個都是小頭。

“這幾個設備，一個教室算5000，20個教室就是10萬。”周槿霞又記下一筆，“現在總共欠書人，189萬元。還有最後一樣東西，屬於錦上添花的那種，不是必備，需要你來拿捏。”

“什麽東西？”在專業人士面前，劉信成了乖乖學生。

“現在的投影儀，都是正面投射。可以用於展示，但不能同時寫字。因為老師的手放到題目位置，擋住了光源，投影的內容也就沒了。”周槿霞介紹道。

張青青在一旁點點頭：“確實這樣。”作為老師，她有切身體會。

“學校出於成本考慮，都會讓老師將就將就，不會投入資金去解決問題。這個難關，被國內最大的網上教育平臺攻破，他們研發出了一套，叫做‘投影白板’的東西。可以讓白板內部發光，展示投影內容，然後老師可以在白板上自由寫字操作，達到最好的課堂展示效果。”

周槿霞說完東西，下面自然是說價格：“書人總部和其他分部，用的都是這家公司的產品。每套設備，價格是3萬塊。”

3萬塊一套，20個教室就是60萬……劉信暗暗咋舌，難怪周槿霞要讓自己拿主意。

目光掃到張青青身上，劉信看到了她眼中下意識的羨慕，顯然她被這種設備吸引了。

“我要了。”劉信拍板決定。只要能博青青一笑，別說60萬，600他也願意花。

出人意料的是，周槿霞這次搖了搖頭：“你要這個設備的話，請容我說聲抱歉，書人不能借錢給你。不是不願意，而是我們跟這家公司商談過，他們不願意將產品賣給一個，借錢開辦的教育機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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